魚蛋粉,一直陪伴香港人成長。香港仔山窿謝記一傳出將於本月底結業,老街坊、熟客仔,還有一眾魚蛋迷聞風而至,大排長龍只為把握最後機會一嘗已有 65 年歷史的魚蛋滋味。其實謝記向來的生意不錯,結業,只因靚魚難求,沒有好魚打不出靚魚蛋,加上找不到魚蛋師傅接班,寧願光榮引退,也不想做壞招牌。那麼,再吃不到靚魚蛋了嗎?非也,坊間仍有不少老字型大小魚蛋粉店,在狹小的生存空間下,默默地堅持著,只為一份放不低的魚蛋情。
經過多年的發展,安利裝修得與一般茶餐廳無異,但不變的是人山人海場面依舊。一直以來好食的魚蛋都是以家庭式經營,由父傳子,一家人同心協力。位於筲箕灣東大街的安利,由已故的鄭先生于 60 年代從小販做起,家中三兄妹自小在鋪頭幫忙,不想放棄阿爸創立的生意,近年齊齊全身投入撐起間鋪。
質素要緊
每逢週末及公眾假期,安利門外定必大排長龍,雖然生意長做長有,但卻一直沒有開分店擴充生意。家中老麼 Kay 表示,魚蛋是廉價美食,向來薄利多銷,如今魚價上漲令成本大增,開分店會難以兼顧,而更重要的是魚蛋的品質控制,她說:「魚蛋最緊要新鮮,最好日日清,依家得一間鋪,今日賣唔曬,聽日就做少啲,容易控制,就算唔要得,都唔會嘥太多而蝕本。」加上現今魚的質素不及以前的好,要做靚魚蛋更加考功夫。
口味改變
香港的潮式魚蛋,傳統上是以黃門鱔、( 魚或 ) 魚和九棍混合打成,可惜因為多年來過度捕捉,加上內地的競爭,九棍已經買少見少。以前打魚蛋,這 3 種魚的比例差不多,但現在多數只有黃門鱔和 ( 魚或 ) 魚,師傅會因應天氣、魚質來調整比例,還有過程中加冰和水的分量,很靠經驗才打得出好魚蛋。Kay 直指自從市面沒有了九棍供應後,魚蛋已經不及以前般好味,而這些年來,安利亦因應客人的口味而改變了魚蛋質感,她說:「以前的魚蛋比較腍滑,但由 90 年代開始,港人興起以『彈牙』來形容丸類食物,所以連帶魚蛋,也開始『彈牙』起來。」
講起食魚蛋,當然少不了大埔的份兒,因為那裏的魚蛋選擇特別多,其中不乏老字型大小,獨沽一味賣魚蛋粉的大有「鋪」在,味道及口感堪稱最為傳統。每日限量出品,賣完就收檔,想食定必要趁早。首推蔡潤記。大埔以前是漁民聚居地之一,新鮮靚魚不絕,而蔡潤記位處的大埔墟東昌街,正是當年漁船埋岸的地方。據說蔡潤記由來自潮州的蔡木柔先生于50 年代所創,而現任老闆楊先生在80 年代初接手,並盡得前人打魚蛋的真傳。楊先生直言如今的魚蛋生意不好做,他說:「我 20幾年前入行時,啲魚 4、5 蚊一斤,而家要成 40、50 蚊一斤。客人如果入嚟只食碗淨魚蛋,我幾乎要蝕做。」幸而有其他食品可拉上補下。楊老闆堅持要用靚魚打魚蛋,沒有九棍,就以貴價的寶刀和鰽白等代替,冇好料索性停產休息一天。如今新鮮魚仍以人手起肉,之後再以機打成魚蛋,每日產量有限,很多時未到下午兩點就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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