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則關於“水庫幹枯,村落浮現”的新聞報道,即萌生到現場親眼看看的想法。我拉來思兄作伴,思兄的同事欲與我們一同前往,於是四個女孩踏上瞭尋找古村落之旅。 前一天晚上,與思兄還在探討路線問題。思兄打探得知,古村地理位置相當偏僻,無車代步難以前往。我上網查資料,問網友,但情況不明朗。新聞上也隻有個大概的地理位置。有網友回復說,在朱古石公交車下車,徒步到古村,將近有十幾公裡。且路上都是黃泥路,塵土飛揚,不好走。我想瞭想,十幾公裡,豈不是要走幾個鐘,但我還是下定決心試試看,說不定可以坐坐順風車一同前往呢! 我們十點半到瞭朱古石站,我們犯暈瞭,到底哪條路才是往古村的方向?問小店老板,老板向我們指指前面那條岔路。我們又往下走瞭好幾百米,尋找岔路。人生地不熟,隻憑報道裡那幾個抽象的地理名詞要找到實際的地方,確實把我們弄得夠嗆。最後,還是決定租輛車前往。黑的倒是挺多,但生怕被別人騙。但實在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問價錢,砍價,25元成交。我們也不知道包車師傅能把我們送到哪,要是被他騙瞭還真的沒轍。走過一段水泥路與黃泥路後,在西湖林場與雙龍生態園的分岔路口,包車師傅說25元隻能送到這。本來想加多5元給他,讓他送到裡邊去,他不願,可能嫌錢少,也或者裡邊路確實難走。我們隻好下車。包車師傅指著鄉間下路說一直往裡走就是瞭,我們也不清楚他所指的路線是不是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這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無人煙的感覺,開始懷疑路線的正確性。隻有一條蜿蜒窄小的鄉間小路,真是讓人心生恐懼,各種不吉利的想象浮現腦海。回頭還是繼續……壯瞭壯膽,還是選擇繼續前行。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護林人,問他清林徑水庫幹枯後的古村是否在前方,還要前行多久?怎知他說這裡就是水庫。我們望瞭望四周,這根本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我們不甘心,打算再往前面走走。這一走就是半個多鐘,我們懷疑,焦急,底氣越來越不足。誰都不知這前行的路是否正確!這四周綠意蔥蔥,鳥語嘰喳,我總是胡思亂想,要是這半路殺出個搶劫哥來,這可怎麼辦呢?我壓制住這種想法,本來這前行的路就不明朗,再也不能增加這種思想負擔。前面有戶人傢,再問問路吧。老人傢很熱心,但他畢竟不是本地人,隻是被雇到這裡守林而已,也不太清楚具體位置。但他提供瞭一個消息讓我們心生歡喜,我問他最近這幾天是不是很多車從這裡經過,他說是啊,很多車來。我們開始堅定起來。謝過他之後,按照其指的路線走。 心中的石頭開始慢慢卸下,走著走著被人叫住,一看是兩位騎行愛好者,向我們問路。我們又問起古村怎走,他說他們剛從那邊回來,說他們那條路線要經過農場,農場主人很不願意開門給他們進。他們費瞭很大勁才進去。我發現,不管去到哪裡,驢友們都是很熱心的幫你解答路線問題。我們在想,我們是走騎行者走的路線呢,還是走剛才那位熱心老伯的路線?好,先走老伯的路線,走到水庫邊,遇到林業巡警,他直白的告訴我們,這裡沒有什麼古村,報道是假的。天啊,這是天大的赤裸裸打擊啊。 不過幸虧剛才遇上那兩位騎行者,相信他們不會騙我們,我們就走他們提供的路線,往林場方向走。要是林場主人胡攪蠻殘,不讓我們進去呢?想不瞭那麼多瞭,唯有一走一試。還沒走到農場門口,就聽到大狗的激情吠叫,我們是隻聞其聲不見此狗啊。探個頭往門前一瞧,這兩隻大狼狗被栓在籠子裡瞭。林場的門鎖上瞭,也不見有人看守。有人在嗎,有人在嗎?喊瞭幾聲後,一位老伯緩緩走來,老伯問我們幹嘛的,是什麼人?我們說問個路,都是大學生。老伯倒還和氣,我們也沒費什麼勁,老伯就給我們開門瞭。與老伯閑聊瞭幾句,老伯看起來倒是很開心,可能在這寂寞的林場,能說個話的人太少瞭。老伯指著遠處,那個是不是你們要找的地方。我們一看,天啊,就是它。眾裡尋他千百度,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太不容易瞭!那種感覺就是你盼瞭好久,路上好幾次都差點棄它的時候,隻因為心中的些許不甘才走到現在,才看見你想看到的風景。 1958年因為修建水庫,這座村莊被淹沒在水下。如今,水庫幹枯,村莊浮現。說不定什麼時候這村莊又會再次沉入水底。走在水庫邊上,迎面吹來涼爽的風,好舒服好舒服。城市邊緣上的桃花源,站在這裡,想象不出你居然身處在深圳。真的,要不是新聞報道,誰又會發現這地方呢,我們也不會為他而來。還好,這裡地處偏僻,還不會輕易被開發。雖然呈現的隻是殘墻斷壁,但你依然可以看出當時村莊房屋的規整。這厚實的磚墻讓你想到當今的樓脆脆。滿地都是瓷器瓦片,瓷器的花紋清晰可見,想必是當初建水庫,很多人傢都來不及收拾,就匆匆搬走瞭,好多故事也就沉沒到水底瞭。 旅行中總是會充滿驚喜,居然在這碰見這座古村的後代,他們也來看祖屋。他們也是看到報道後才知道他們年少時的村莊在幾十年後重現天日瞭。他們一行五六人,稍年長的大叔向我們簡單講述瞭關於這做村莊的故事。古村叫西湖村,曾姓。村裡房屋建於清道光年間,都是大戶人傢,樓房有四五層高,還跟我們將哪裡哪裡是祠堂,指著那一處殘墻說,那個房間就是他出生的地方。他看著這裡,找到瞭過去。他年少時的記憶在這裡找到瞭載體,而不再隻是存在於腦海中。他們沒帶相機,讓我幫他們拍照。幾十年,恍如瞬間,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可以找到自己出生那個地方,即使找到瞭,或許早已面目全非。起碼在這殘墻斷壁中,還有當時村莊的模樣,還可依稀記起當年的樣子。 古村重現,對於我們來言,是一次見識體驗的經歷。而對於他們而言,是一次喚醒塵煙歷史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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