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印象--4/23

說起來這是我第二次來廣州, 第一次是二十多年前來廣州簽證. 隨著年紀的越來越大, 在我記憶深處, 當年的廣州是如何的我已經不記得瞭.  印象中唯一還能記得起來的就是在茶樓飲茶和吃飯前的喝湯.  母親的姑姑從年輕時候隨部隊南下到瞭廣州後, 就一直紮根在這裡. 表姨傢吃飯的習慣是吃飯前喝湯, 而且那些湯的名字很怪, 什麼豬肺豬腦的, 聽起來很惡心. 而我那個時候對廣州的飲茶印象就是人山人海, 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那麼早起來還要在酒樓裡排隊喝這個無聊的茶.

二十多年後, 我二進廣州. 四月的天氣, 悶熱濕粘. 每天回到賓館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因為工作的關系我住在瞭廣州一個特殊的地方,  在越秀區的長壽東路. 這裡靠近上下九路和華林國際,  因此我又體會瞭一次什麼是人山人海.

到廣州一共四天瞭, 這是除瞭晚上在賓館以外, 第一回有心思坐下來閉上眼休息一下. 下午兩點在萬菱外面的潮汕姑爺那裡, 吃瞭到廣州的第一餐,  因為從兩點到明天早上我將都沒有機會吃飯.

拉著行李從賓館出來, 站在路邊整整二十分鐘, 攔下瞭四輛出租車.  司機一問去哪裡, 我一說火車站, 司機頭都不抬,  腳一點油門揚長而去. 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 我著急瞭, 這還有不到兩小時就要開車瞭, 我還連出租車都沒等到.  抬眼又來瞭一輛車, 看我大包小箱的, 司機停下來, 我抬手就把門拉開瞭. 他一聽說我去火車站, 白眼一翻, 又準備開車走. 我說, 你今天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去, 我就不關門.  他兩眼一翻說, 交通管制你不知道呀, 關門. 我還不放過,  你不去那我怎麼去火車站.  地鐵呀.

我K 你老M,  我心裡說, 我又不知道地鐵在哪裡. 他慢慢的移動車, 最後到前面五米處下來自己關門走瞭.  旁邊店面裡的一個女的, 看見我在那裡著急罵人,  就說, 走到前面人民南路過馬路左轉, 走到西門口, 就有地鐵瞭. 聽著就可怕我心說. 一問多遠, 說是隻有一站路. 怎麼辦, 隻有走瞭, 難道我等在這裡,  那張軟臥票四百多不能浪費呀.

拖著行李箱, 背著電腦包, 我想還好我沒穿高跟鞋 , 否則我今天非要掛在這南蠻之地不可.  我心裡給自己打氣, 走, 走, 不遠, 就500 米. 人民路上人山人海,  一問, 地鐵還有三站路, 走是走不到瞭. 出租又沒有, 隻能公交瞭.  還好前面不遠就有個公交車站. 抬著老花眼, 我找遍也沒有發現到火車站的. 我K 你親娘, TMD 的, 什麼破地方.

人真的是越著急越慌亂, 看著遠處來的公交上, 赫然的寫著 “ 火車站” 三個字, 我好象看到瞭天堂一樣. 拉著行李飛撲著就過去瞭. 車上光看見瞭人頭, 根本沒地方. 我把那個行李箱象塞沙丁魚一樣的往裡面塞, 踩腳瞭, 太擠瞭, 前面的人怨聲載道的罵著, 這個時候我可管不瞭那麼多的, 今天我上不去, 我就不是我娘生的.

那個好心的司機實在是看不下去瞭, 站起來把人往裡疏通瞭一下, 終於我的兩雙腳可以站在踏板上瞭.

沿路塞車塞的是一塌糊塗,  每兩百米的地方幾乎要耗費五分鐘.  看著我那麼多的行李, 司機也因為車速慢, 居然和我聊天起來.  我問我還有一個小時能到車站嗎. 能, 有四十分鐘差不多瞭. 平時五公裡的路, 現在居然要這麼久, 和烏龜爬的速度差不多瞭. 你幾點的車, 六點的.  這個時候, 前面擠著的幾個人中有個女的說, 那我完蛋瞭, 四點十八分的. 我一看都四點半瞭, 你改簽吧.

車到站前, 看著高大的廣州站, 巍然的屹立的挺在那裡. 那個湖南的女同胞著急瞭. 司機, 麻煩你開門, 我先下, 跑過去.  司機理都不理, 然後和旁邊的人聊天說, 我傻呀, 我腦袋搭錯線呀, 現在開門路老虎不要罰的我哭爹喊娘呀, 回傢我老婆非殺瞭我不可. 我揚聲大笑,  對著那個湖南女孩子說, MM, 別為瞭四十幾塊錢把自己跑出毛病來, 不值得呀. 後面的人跟著笑.

我問司機, 天天都這樣? 差不多吧, 過年前後更可怕. 他問我回哪裡, 我說到桂林. 接著我又說瞭一句, 我回去一定告訴桂林還有全中國人民, 廣州人民水深火熱呀, 真可憐. 後來在火車上, 聽人說, 下午總理老溫在廣州, 難怪要管制交通瞭.

火車九點過韶關的時候, 我正好寫到這裡, 我想說, 沒有"飛翔的夢"的電話, 要不打個電話告訴她我是要債的就在她傢門口, 沒準能把她嚇的從床上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