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廢棄的冰箱,上面滿是各類的廢棄物,看起來都是藝術品,不過最神奇的還不是冰箱大門,寶貝在裏面,冰箱裏面全是冰凍的蠟鑄作品,以及其他作品,都是小孩子創作的呢,最小的孩子是四歲創作的,據說這個冰箱是保存兒童作品的“百寶箱”。
據說在藝術村的工作室內部,能否攝影需要主人的允許,這時,主人走了過來,我怯怯地問了一聲,可以攝影嗎?他回答說,當然可以拍攝,而且,你喜歡什麽,都可以拿走!我仔細一看,十分眼熟,看看名片,原來他上過電視,他就是著名的鑄銅藝術工作者王振榮。大家都喜歡叫他榮哥,他14歲出來做鑄造行業,當年還是一名工人,自己做老板之後,專業生產船的螺旋槳。後來有許多藝術家找他按照設計,制作金屬藝術品,他接觸到雕塑,藝術興趣非常濃厚,放棄了自己的生意,結束了鑄造廠,便開始了鑄銅雕塑的藝術人生,直到2000年他進駐藝術村。
榮哥比較看淡金錢,雖然他也為沒錢給工作室交租發愁過,但是他不願意將自己的作品變賣,他不想讓自己的工作室變成一個買賣的小店。他的工作室掛著許多的吉他還有很多書,在這裏空間,立即有一種私人書房的感覺。
據說後來榮哥研究過玻璃雕塑和蠟雕,他將外面廢棄的玻璃瓶子,例如,酒瓶、醬油瓶、藥瓶等等,他將它們弄碎之後,得到了不同顏色的玻璃渣,變成了他的藝術創作材料。
不過最為引人註目的,還是這些玻璃燈,都是榮哥一手創作的,大多數都是大家身邊廢棄的材料,在榮哥這裏變廢為寶,成為他創作的材料,創作的玻璃燈懸掛在工作室的上空,格外美麗,仿佛是在一個充滿古董的房間裏,註入了一股活力元素,據說點亮之後更為美麗。
棚藝術村雖然只有一個彈丸之地,不過地處香港這樣一個繁華的都市,它的維護依然需要一定的經費,管理部門以很低的租金租給藝術家們,日常維護管理經費由特區政府藝術發展局資助,港府還配備專人負責清潔和保安。進駐的藝術家們每年向該局詳細上報年度工作,政府撥款會考量這些報告。
正因為有政府的管理與撥款,牛棚藝術村才沒有引入商業機制,這對於香港藝術家的成長來說,無疑是難得的發展空間。因此,牛棚藝術村目前是一個非贏利性的純粹藝術原創基地,在這裏,你感覺不到一點商業的氣息,而只有藝術的氛圍,這一點讓許多內地的遊客感慨不已。
如果不是仔細看看,還無法發現這是一個工作室,完全在綠蔭的掩映之下,有些藝術家都是深居簡出,盡管在工作室他們的作品會非常超前、張揚,但是在外面,這裏也沒有那麽招搖。
這塊稀有的藝術陣地被鐵絲網包圍著,鐵絲網上張貼者盆景展的廣告,不多的盆景沿著牛棚的邊沿排著一溜,給這裏的紅磚房增添了一絲生機。
透過鐵絲網,可以隱約看見一個牛棚,可能是這裏唯一沒有作為工作室的地方,可以看到當年檢疫站牛棚真正的模樣,之所以保留這個地方,也許是為了給人們展現當年的場景吧。
這裏建築物的招牌式的打扮,清一色的紅磚、綠窗、黑瓦舊屋,被很好保存了下來,這個懸掛的三級文物就這樣重新活化和利用,如果不是成為藝術村,這個廢棄的牛棚估計早會被拆除,不會留下一絲蹤跡。
打白鐵也是最常見的一門手工藝,在沒有機器設備的年代,過去我們很多的生活用具都是民間師傅一手打造出來,但是隨著生產線的開通,這些手工藝用品越來越顯得沒有商業價值,幾乎都看不到了,即使在內地的小縣城,也很難看到打白鐵的師傅了。
紙紮看起來很容易,不過要做成這麽藝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個用報紙制作的腰鼓,另一端卻是一個時鐘,顯示著時間流逝與藝術的消退。
很多的展覽為我們展示了香港過去的許多手工藝術,牛棚藝術村為了那些瀕臨失傳的藝術在做最後的努力,這些藝術家們在脫離商業化的運作,使得這裏成為他們最後的陣地。雖然說這裏有廉價的房租提供他們為純粹的藝術創作保留了一席之地。然而,短期的簽約依然留下一絲憂慮,牛棚藝術村的租約中有著這樣的表述,“在不影響日後土地發展的情況下,租約可以續簽”,商業化的進程隨時還會扼殺這塊藝術之地。
離開牛棚藝術村的時候,我走過土瓜灣的“十三街”的舊樓群,這些以“龍、鳳、鹿、麟、鷹、鵬、雁、蟬、燕、馬、鶴”等中國傳統吉祥物命名的十三條街道,樓齡都超過五十年了,年久失修也面臨著消失的困境,如何保護這些歷史的痕跡,也是香港面臨的難題。與之相鄰的牛棚藝術村,大有同命相連的感覺,希望牛棚藝術村和這著名的十三街一樣,能夠成為香港藝術家們最後的棲息之地……。在這一次的小遊中我也懂得了很多,每一次的旅程都是很有意義的,我們還是好好珍惜每一段獨有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