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山頂的位置看了一會風景就往下走。剛到步時我在十八號石屋就看到十七號那裏有幾個人,當我走到十七號時,看到門是打開的,感覺好奇就走過去打探一下。眼看之下大約有七八個人,他們主要是管理這石屋群的義工,剛好今晚也會在這過夜。簡單了解了一下就跟他們詢問在這搭帳篷的相關信息,他們很細心的跟我解釋了每個可以搭帳篷的位置的優缺點。原本我的單人帳篷是很好找位置的,可是今天吹著很大的西北風,所以可選擇的位置又變得不多了。
大家考慮了一下後,推薦了幾個位置給我,其中一個正是我放著行李的十八號。跟他們道謝後就走下去看看哪個位置比較好。當我在找地方搭帳篷的同時,公司的同事突然打電話給我,問我第二天早上能不能上班。可是我人在山上又在準備搭帳篷,只能謝絕了她。這個時候才打來問我第二天早上能不能上班,也太那個了吧!關掉電話,繼續尋找適當的位置。這了幾分鐘,她又打來問我第二天早上能不能上班。對著她我只能無語…繼續找了一會搭帳篷的位置,最後還是決定在原定的十八號石屋。
回到石屋,打開背包把帳篷拿出來,一步一步的把帳篷搭好,再把睡墊,睡袋,枕頭,露營燈和一切今晚要用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搭好的帳篷裏。東西都弄好了,走了一下午山路的我當然是爬進去休息啦。時間也正直黃昏,原本考慮上山拍日落,但霧氣很重太陽也看不清楚,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在帳篷裏看看書上上網,不知不覺就快九點了。探頭出去天也全黑了,外面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動物的聲音,更沒有半點人聲。看過去十七號石屋的位置,燈已關了,看來他們也睡了或者還在床上打滾中。這一刻,可以探索到的就是南方—梅窩少量和北方—東湧大量的燈光,可以聽到就聲音也只有強風吹過這裏的泥土、花草和石屋當然還有帳篷而產生的摩擦聲。
天空掛著如同灣刀般的新月,可由於南北光害的關系星星的數目卻遼遼可數。在之前一晚我有問過當攝影師的堂弟關系大東山的事情,他說要看星空的話要到後山山腰。原本我也有考慮走過去,但今晚的風太大了又獨自一人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在十八號旁邊走走看看就回去帳篷把今早在超市買的餅幹和小吃拿出來,還有還有...就是出發前在家煮好的熱咖啡,可是放了一整天現在連最後的一點溫暖都沒有了。吃飽晚餐,原本想要再看一會書才睡覺,但感到很疲倦加上明天一大早就要起床拍日出,也就沒有看書,只做了一會冥想就睡覺了。
時間半夜五點三十分鬧鐘響起,睡在羽絨睡袋裏的我懶懶的爬了起來,穿上衣服拉開帳篷。細心留意,外面已經沒有像昨晚一樣的強風在吹了,也近乎於平靜。打開帳篷,打開手電筒拿起數位相機、相機架和GoPro。先用數位相機拍了幾張夜景的照片,由於沒什麽星星,南北兩邊的燈光也因為霧氣的關系拍不清楚。放下數位相機,拿出GoPro 設在相機架上,對著東方以每十秒一張照片的速度把今早的日出記錄下來。而我再次鉆進帳篷,不是睡覺,而是把咖啡和餅幹拿出來坐在石屋旁的石椅上吃著早點看著日出。
當太陽從霧氣中以粉紅色微光慢慢升上來時,內心突然有一個渴望。這一刻的我突然希望有一個妳坐在我的旁邊,陪伴我一起看著這個美景。但這個妳我不知道是誰,即使讓我去作選擇,我也不知道選擇那一個妳。會是過去相愛的你?會是曾經希望在一起的妳?會是新相識的妳?還是從未相遇的妳?現在沒有任何一個妳的存在,我只知道內心深處是何其的寂寞。習慣和享受單身的我不知道為何這一刻會有樣的感受,或許我沒有真的那麽享受單身,也許只是無奈地習慣了而已,現在我沒有任何伴侶,也許是朋友所說的是我要求太高。離開了這個城市太久,慢慢地跟這裏的人也出現了文化代溝,雖然是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說著同一種語言,但就像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旅行時無論去到哪裏都總能遇到投緣的朋友,但回到香港,我發覺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當我在欣賞這個晨光的時候,十七號石屋也有幾個人走了出來,有一個女生拿著相機慢慢走去我後面的山上,一邊走一邊拍攝周邊的景色和日出。原本想跟她打個招呼,但看她的臉有點臭臭的,不知道是沒睡飽還是什麽因素,所以也沒有跟她打招呼,只是各自各的看著日出拍著照片。看完後收好相機,爬回去帳篷再睡一覺,養足精神晚一點下山和去上班。大概睡到九點半,突然的熱醒。由於我的帳篷是搭在石屋的南方,日出後太陽一直曬著,就算空氣的溫度不高,但一直在太陽底下的帳篷就如同一個烤箱一直在加熱。穿上褲子爬出帳篷,發覺外面比帳篷裏涼爽很多,走到石屋西邊沒被太陽曬到的位置更是清涼。
走去椅子,坐著吹著風,感覺很舒服,好像好久好久沒有這個感覺了。慢慢的再吃一次早餐,再慢慢的收拾行李和帳篷。十點四十分背上背包下山。就這樣就要離開大東山,離開石屋群,離開如此浪漫和孤寂的爛頭營。背著太陽一路向西,走走停停的,時間剛好十二點,走到馬路邊,也就離開了徒步路徑。這時我在考慮坐車到市區還是繼續走。心裏是有點想要繼續走下去,但還是給了自己另一個可能性。我決定了一件事:如果車費只要幾塊錢的話就坐車,如果十塊或者以上的話就用走的。到了巴士站看了收費表,車資是十塊五毛,所以就如願的繼續徒步。
一路的下山,雖然水泥路走起來是比較輕松,但是我的水也快喝完了,同時今天的太陽也很大,我的雙手和頭部都被太陽曬到通紅。只能控制步速來減少流汗,令對飲水的需求減少。走了大概半個小時,路邊有一隊林木工人在修剪樹枝,原本也想問他們有沒有水可以給我,但看到他們的水瓶都只有一半的水,看來他們也沒有帶多少水出來,所以也放棄了這個念頭。當我再走了一段路之後看到馬路的對面有一台單車,雖然在香港的馬路上看到單車沒有什麽特別,可是這一次絕對不一樣。因為在這台單車後輪上掛著我在大陸騎行時常看到的駝包,在香港一般人出來騎行不會掛著駝包更不會掛著一個行李這麽多的駝包,所以心想會不會是一個大陸的騎行者剛好在旅行騎到了香港騎到了這裏。站在馬路對面的我一直努力的用我雙眼去尋覓車主,可都沒有發現,只好默默的離開。
在路邊被我發現了一個山水的排水口,就立刻跑過去看水幹不幹凈。水非常的清,也沒有我在大陸騎車時喝的山水那樣多雜質。被太陽曬了一整天的我當然是二話不說的用這水來洗一下手腳和臉啦。同時發現水除了幹凈外也沒有異味,應該是純凈的山水,就把兩個壺都拿出來,除了喝到很滿足外還把兩個水壺都裝滿了才離開。有了足夠的飲用水,下山的心情也輕松了不少。
再走了一會發現路邊有一個亭子,寫著羅漢亭,感覺這名字很特別又順便可以休息一會,就進去坐一會吃點餅幹。看了亭裏的相關資料後得知了一路下來的看到的亭子的來歷。在我坐在亭裏休息的時候,剛好有個老和尚從寺院走出來等巴士,原本想要走過去跟他聊聊天和邀請他一起走下山的,但看他這麽老就算了。在他等公交車的同時,我也享受著我簡單的午餐,當我吃完餅幹休息夠了,老和尚所等的巴士也到了。我沒有跟他一起上巴士,他上車的同時我也繼續上路。
下午兩點終於走到了東湧,之後的路由於是要進去機場,也就沒再徒步了。到了巴士站,坐上了往機場的巴士,到了客運大樓,背著大背包的我假裝了一下旅客。走過去二號客運大樓,到了星巴克坐下來吃個派喝杯咖啡,順便整理一下照片和好好再休息一會。同時我的同事Winson 也正在過來的路上,等他過來後再坐一會去吃點東西就去上班的地方。由於我背著一個大背包,每個同事看到都很好奇,也有同事一看就猜到我是剛去完露營,應該在公司裏我也成為了一個小話題。
很多都市人一直說想去旅行,想去運動,想去徒步,想去露營......但一直都是用口去說,用腦去想,可是心不動行不動。同時他們也一直在找做不到的借口,卻永遠不去找把它實踐的方法。世事沒有絕對的不可能,只在於你願不願意走出第一步和堅持下去。我用上了一星期裏唯一的一天半假期,沒有足夠的裝備就去戶外用品購買,時間和裝置都不是借口。我就這樣做到了,獨自一個人背起背包,走上山,搭好帳篷,享受著這份孤寂的時光,享受這個美麗的日出。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