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機票早已定好,依然從香港起飛,本是18號夜間的機票,但是新加坡的朋友Lusinda早早的關了工作室早早的和未婚夫到了香港,六年沒見,提前一日去參加這次約會,也沒什麽,何況我也想有了第二次親近這個城市的機會,不知道沙漠打磨過的心,會不會從這個城市裏看到別的驚喜。
貓小文和火星是沙漠裏認識的夥伴,他們都有隨身的Postmark Note。這個習慣很好,於是我回來後也備了一本,現在裏面也收集了不少的郵戳了。這次去香港,自然要多收集一些,以後可以一頁一頁地翻給女兒看。為了方便交通,這次的旅館直接預訂在了尖沙咀,步行10分鐘就能到碼頭。旅館落在樂道,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房間並不很大,窗戶外就是鬧市,香港氣息撲面而來。安頓好已經是下午四點了,Lusinda和她的未婚夫還在外面閑逛。聯系約好碰面的時間和地點,一看還有不多的時間,便帶上Postmark Note和相機,出了門去。既然要蓋郵戳,那自然是要找郵局了。我找到的第一個郵局就是尖沙咀郵局,但是遺憾的是香港的郵局都不允許在非郵品的東東上蓋日戳。交涉了好久都不行,我無奈的放棄了。還是寄張明信片吧,讓貓小文同學替我看看特區郵戳的樣子吧。 尖沙咀的海邊標誌性的鐘樓尖聳入雲。忽然一陣急促的警笛劃破耳膜,7輛警車嘎然剎住,下來了一群戴著盾牌的警察,引得遊人們紛紛駐足 原來是警察執法,被我撞上了。 陀槍師姐 “莫看啦,返家飲茶啦。” 風波過去後,離約會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能做的事情也不多了,碼頭就在前面,坐船對內陸來的孩子,還是有莫大的吸引力的,於是我有登上了不知道坐了多少次的天星小輪。 碼頭還保留了古老的殖民地風格,斑駁的扶手剝離出歲月的油漆。 這船是不是要駛回記憶的洪流? 傍晚的陽光,撒在遠遠的海上,像一條閃光的鏈條系住了天地,又象是橫亙在海水和陸地之間的巨大裂縫透出巖漿的光芒,遙遠的航船都小心翼翼在裂縫的邊緣行駛。 又一次路過中環,又一次有序卻冰冷的感覺。我常常在想,這種亞洲人的冷漠和西式文明的結合,對於我何嘗不是一座橋梁,聯接這南京和比勒陀利亞這兩座城市的橋梁,作為我行程中轉站的香港,又何嘗不象是天星小輪那樣,正在將我擺渡到另一種文化中。 香港郵政總局就坐落在中環的人行天橋邊,我不死心的又鉆進去,排隊問了好幾個櫃台,日戳還是不讓蓋,最終在問訊處前,收獲了一枚香港郵政總局的紀念印章,也算對自己有個交代了。 第二天的自然醒,是中午時間了。我們在半山沾仔記吃完雲吞面,徑直去了碼頭,登上了去南丫島的渡船。中環到南丫島船程只有20分鐘,燥熱的天空,雲朵似乎也懼怕陽光的直射,留給大地一片驕陽。Lusinda是第二次來南丫島,她介紹說,離島才是香港的精髓。島上完全是兩樣風情,處處都是原始的色彩。踏上島的第一步,時間就變慢了,世界像瞬間浸入了海底,安寧靜謐。碼頭上停滿了自行車,這是在中環上班的白領們回家的代步工具---他們很多人選擇住在島上,下班坐船,騎車回家。現在是上班時間,島上的老人很多,他們大多數都是原住民,臉上都是在別出看不到的笑。我們不小心走進了一個居民區,一個頭上戴著花的阿婆看到我們,笑瞇瞇地給我說,要去海灘和風力發電站,那裏好看。說著還熱情給我們指路。Lusinda說,這個阿婆一定能長壽。 小巷裏,外國人和中國人一樣多。這個大胡子大叔和他的兩條狗就坐在路邊看書,毫不理會來往的人們,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
一個賣菜的阿婆。 祖廟裏的廟祝啊婆島上的綠色,勿用多說,鮮亮的醉人 隨處可見的自行車,成了這裏最受歡迎的代步工具 每個村都有球場,這大門,仿佛還銘刻著殖民地的歷史順著島上的小路一直走,聞名於世的阿婆豆花店就在一個轉角之後。走了很久的路,冰甜的豆花是最好的禮物。10港幣一碗並不算貴,入口即化的清冽絕對對得起任何專程前來平常的人們。做豆花的阿婆已經很老了,看著她在忙碌,外婆的感覺從嘴裏滑進心裏。 時間有限,航班將至,我們並沒有走完全島,披著夕陽,我們返程了。 渡過波光粼粼的海,聲音、光影、匆忙的時間又回來了,香港也漸漸收起她的臂彎,留給我的終歸僅是一個背影。 記憶中的香港,已經不是這篇簡短的文字能夠概述。 香港,是由好幾個看不見的香港組成的。 而我作為匆匆的過客,看到的只是裙角飛揚時露出一抹白璧。 任何妄圖給出定義的舉動都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一千個人,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也有一千個香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