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在上世紀“十年浩劫”時期,頗多顚倒詬誶,實事求是而陷人以罪的荒誕乖張事。著名畫家邵宇畫了一幅有漫畫筆意的國畫,畫面上方畫一紅太陽,一個佩戴紅圍巾的少先隊員,副手持毛筆,把“共產黨”三字寫入紅太陽中。如此立意,正是要贊美“共產黨,像太陽”的。卻不知“文革”一來,此畫竟成了罪年夜惡極的“黑畫”。批評者謂少先隊員手中的毛筆蘸滿了墨汁,是要爭光紅太陽。野心勃勃,何其毒也!如此顚倒詬誶,把“贊美”誣為“進擊”,邵宇只好徒呼奈何了! 另有一著名畫家石魯,他1959年所繪力作“轉戰陜北”,一出現即享譽全國,後被中國革命博物館收藏。此畫寫毛澤東在陜北的崇山峻嶺中轉戰。他負手而立於峭壁之上,氣定神閑,恬然自若,胸中自有雄兵百萬。在莽莽的群山中,人物雖小,但形神兼備,非常突出。在其時浩大贊美領袖的歷史畫中,石魯此畫,可稱是立意新穎,氣勢澎湃之作。但到了“文革”之時,這幅對領袖極盡贊美的名畫,一會兒跌到深淵,成了一幅狠毒進擊偉年夜領袖的毒畫。批評者說石魯畫毛澤東立於峭壁之上,乃是進擊偉年夜領袖走上死路,可謂狠毒之極。因而石魯便遭到無盡的批評和讓步,精神和肉體都遭到極年夜的摧殘,最後竟被逼瘋了。一幅名畫竟無故成了香花,政治活動之荒誕乖張與殘暴於此可見。 近日與一名中學師長教員相聚,談及“十年浩劫”的荒誕乖張與殘暴時,他說了一段昔時的荒誕乖張可笑事。他說某中學有三名體育師長教員,曾結伴到廣州西關的泮溪酒家食飯,正本想食白切雞,不巧當日無雞供應,只能食鴨。酒足飯飽以後,三人意有不甘,以雞為題,彼此調笑,湊成了一首打油詩。詩雲: 三人結伴到泮溪,一心想去食只雞。 雞食唔到食咗鴨,鴨慨滋味好過雞。 三人湊成詩後,相互惱怒一番,頗覺自得。事後也曾向人陳述,贏得笑聲一片。“文革”一來,有人揭出此詩,說是進擊社會主義經濟落伍,物品完善,用心叵測,罪年夜惡極。三人遂被輪替批斗,無窮上綱,怎樣註釋也說不清晰。 弄虛作假,此詩調笑風趣,自嘲自娛,並沒有惡意。“雞食唔到食咗鴨”一句雖心有不忿,但“鴨慨滋味好過雞”這一句卻又是自得其樂,很是瀏覽的。說此詩有“進擊”之意的批評者,只是雞蛋外面挑骨頭,惹事生非地胡亂批評而已。 邊疆“十年浩劫”時期,此類顚倒詬誶,惹事生非的荒誕乖張事很多。一些工資顯示自己“革命”,階級讓步憬悟高,便把平常生活生計大事無窮上綱,入人以罪。所幸這類不正常的政治情況,在歷經半世紀多的風雨以後,已變得寬松平和了。庶平易近已勇於議政,媒體正起著監視政府的感化。這是非常可喜的。祝賀故國在花甲之年再上征程,在強盛康樂的路途上持續進步。早年那些瞎折騰的荒誕乖張事不再要出現了! (本文轉載自:澳門日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