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昌碩對作畫雖側重立異,但也不否決模擬,不外他以為取法要高。他對青藤、雪個、清湘、石田、白陽諸眾人極為推重,每見他們的手跡,必悉心摹仿,接收它的精髓。 他又能熔合晚清各家優點於一爐,然後遺貌取神,加以發明改革,以極端簡潔歸納綜合的文字來表示深奧的意境,抒發豐碩的思惟情感。他所作的畫筆恣墨縱,不拘成法,表面粗疏而內蘊憨厚,虛實相生,能縱能收,疏可走馬,密不容針,這恰是"大處著眼,當心整理"的成果。 直到七八十歲的高年,還以念書、刻印、寫字、繪畫和吟詩作為日課,樂之不疲。誠如他本身在一首題畫詩中所描寫:東塗西抹鬢成絲,深夜挑燈讀《楚辭》;風葉雨花隨便寫,申江潮滿月明時。 1912年是海派書畫的重大轉折時代。那一年,上海匯集了一大量前高傲官,個中有帝師太傅、大學士、尚書、總督、巡撫、布政使,如陳寶琛、沈曾植、張謇、陳三立、朱祖謀、康有為、曾熙、李瑞清、張元濟、鄭孝胥等。這些高官名臣、碩學鴻儒在上海完成了從封建末代仕宦到近代書畫家的華美回身。他們已不是像任伯年、蒲華、虛谷那樣的民間畫家,而是紳士中的紳士,一出山就帶動了海派書畫的市場行情。 第二代海派書畫代表人物吳昌碩,就是這一年假寓上海。10年後,吳昌碩重建潤格:堂匾三十兩;楹聯三尺六兩、八尺八兩;橫直整幅三尺十八兩,四尺三十兩,山川視花草例加三倍;刻字每字四兩……每兩為銀圓1圓4角。其時北大校長蔡元培每月收入為600銀圓,吳昌碩書畫收入遠遠跨越北大校長及傳授。 他的及門門生許多,個中成就尤為凸起的在早期應推陳師曾,晚期要數王個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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