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初秋的午後,終於有友人陪我去了一趟白洋澱。 乘一葉扁舟,在湖中漣漪,天然是遊覽白洋澱水鄉的絕佳選取。 為我們駕船的是一位姓周的老艄公,年近六旬的模樣。一路上,他輕搖櫓慢劃漿,慢聲細語地為我們介紹著白洋澱的汗青和風土情面。秋天午後的暖陽熱忱地照射著我們,好似這位@!word!@樸實憨厚熱情@!word!@好客的白叟一樣。好在劃子上的遮陽蓬及碧綠的蓮葉為我們搭起了蔭涼,還有沿途買來的新穎蓮子,為我消暑解渴。含一粒咬開,那涼涼的清潤的滋味,在唇齒留香。 在吱吱嘎嘎的漿聲中,小木船兒劈波而行,終於達到了白洋澱的文化苑。白叟和氣地告知我:“別急,不輕易來一趟,上去好好地觀賞吧!”於是,他便系纜泊船,在岸邊等著。 我們先是參觀了白洋澱雁翎隊紀念館。諸多的名貴文獻材料、汗青照片和什物詳實地再現了水上遊擊隊昔時抗擊日本侵犯者的過程;在嘎子村裏,《小兵張嘎》勇敢機靈的鏡頭似乎重現面前,仿佛為我們又上了一堂愛國主義的教導課。 沿曲徑通幽的巷子,安閑地散步到康熙水圍行宮,只見紅墻碧瓦,古樹參天,那是皇帝出巡駐蹕的宮殿建築。固然,此行宮是按郭裏口行宮的汗青材料仿建的,但,康熙的一首《白洋湖》:“遙看白洋水,帆開遠樹叢,流平波不動,翠色滿湖中”已盛贊了大澱風光。向人們訴說著昔時清代康熙皇帝曾40次到白洋澱巡幸、水圍的情景,更記載著人文汗青的長遠和滄桑。 白洋澱素有“華北明珠”之稱,“北國江南”之譽。放眼了望,萬畝天然荷花澱,水清天藍,荷紅葦綠,鳥飛魚躍,蛙鼓蟬鳴。迎風傲挺的西澱風荷,柔絲依依的東堤煙柳,輕輕吟唱著“回歸天然”的性命樂曲。活著界名荷園,據說有著668種世界名荷及白洋澱的水生植物。其實,賞荷的絕佳時節照樣在白洋澱“荷花節”時代。一路上,友人不失機機地為我介紹著白洋澱荷花鼎盛時的情景。 顯然,我來這兒賞荷為時稍晚,那種壯觀的“三秋桂子,十裏荷花”的氣概已悄然而退。正在心境沮喪之時,我忽然發明在荷葉的萬傾碧波中,偶有半遮半掩晚開的荷花在一再向我招手。如雪如霞般的荷花,白中透粉,粉中露紅,是那樣地柔嫩、豐潤、水靈,似乎在期待和迎接著我的光降。豈非是白洋澱也讀懂了我對荷花的鐘情,用荷花最終的俏麗來安慰我心中的失蹤與孤單?我歡樂地撇下友人,獨自如孩子般歡呼著朝這些水中的“精靈”跑去。 第一次近距離地與荷花對視,我就被它的美而馴服了。你看那亭亭玉立的荷花“仙子”哦,一葉挨著一葉的與金風抽豐迎和著,輕舞婀娜多姿的腰身,揚起俏麗的臉龐,迎接著我——這位露宿風餐千裏迢迢來此賞荷的北方女子如癡如醉的眼光。我好想相擁入懷,又怕損壞了荷花嫵媚的舞步。我貪戀地吮吸著這淺笑的荷花為我送來的陣陣幽香,輕掬一捧清亮的湖水,灑落在碩大寬厚的荷葉上。剎那,滴滴水珠,如同串串珍珠,滾落在團團的葉心中,在陽光的映襯下,愈加晶瑩剔透。無意中,又給俏麗的荷花增加了百般嬌媚萬般柔情。我微閉雙目,傾聽那“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襟曲。哦,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被古今中外無數文人詩人用文字而贊美的荷花嗎? 我站在湖畔與荷對視著,一股“綠荷搖艷接星津,紮紮蘭橈入白蘋。應為洛神波上襪,至今蓮蕊有香塵,”從荷的香氣中溢出,難怪前人對荷花的贊揚是如斯精深、絕妙。擡眼細瞅,即使有些荷瓣已雕零,一頂頂的蓮蓬從湖心深處毅然亭立,真的令我贊嘆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高尚品德,最終奉獻給人們的是取之不盡的厚味好菜。置身在荷花營造的高潔而清雅的氣氛中,我久久地不肯離去。品那一番“接天蓮葉無限碧”的怡人風景,體驗是日人合一的心情,蕩滌了曾經所有的浮燥與懊惱。友人不忍打攪我的思路,只是靜靜地尾隨厥後,將我與荷花一升引DV鏡頭定格在那一組組俏麗風景的剎時。 在回返的途中,我贊嘆荷花的余興未盡。看我戀戀不舍的模樣,老艄公爽性把劃子兒停泊在湖中,從湖心中為我摘下兩頂荷葉,讓我抱在懷中攝影。趁著這股愉快的勁兒,他又驕傲地打開了話匣子,滾滾不停地給我們講述了昔時就義的烈士們,是如安在這萬傾蘆葦叢中與日本鬼子周旋,打的鬼子落花流水的故事。本來老艄公的大伯是白洋澱雁翎隊的副大隊長,父親又是隊員,在一次戰役中父親與大伯都接踵就義了……驀然,他打住了話題。我擡眼望著他,白叟的臉上寫滿了尋思與凝重。此時,我對這位在白洋澱生存了一輩子的老艄公已經寂然起敬了…… 舉目遠眺,一叢叢嵬峨的蘆葦迎風而動,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也在娓娓傾吐著汗青的風雨雲煙;一片片碧綠的荷葉搖曳水中,似乎默默地為在這片湖水中就義的烈士們悼念。 舟影反照。我久久地註視這秋水微波:昔時在一片槍林彈雨中,在烈士的鮮血把湖水染紅之時,白洋澱中的那些荷花是否就是汗青的見證? 白洋澱之行,值得我此生為之回味想念,值得我此生為之難舍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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