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美東,不去曼哈頓,豈不白費一趟路程?
說得也是。於返檀島之前,我們去紐約打了個短短的回身,算是對本身有個交卸。
忽然訪問,沒預先籌劃,面臨花花世界,有些不知所措。不外,像如許的大都會,哪怕瞎逛,也能逛出滋味來。
車子一過林肯地道,那熱騰騰鬧烘烘的聖誕氛圍,如剛出爐的香甜面包,迎面撲來,新穎而甜蜜。感恩節剛過,大街冷巷各種各樣的聖誕裝潢,便搶先恐後地出來表態:偉人般紅色胡桃夾子,儀仗隊似的,整潔地在大街上一字排開,既威嚴、喜氣又討人愛。粗壯的糖果拐杖,一根根斜鉤在屋頂,讓過路的孩童仰首踮足扯長手臂,欲揪它下來。繁星般密集的彩燈,使一棵棵禿枝燃成了火樹銀花,一閃一閃地朝行人眨著快活的星眼。節拍歡樂的聖誕歌曲從商鋪裏飛出,沾染人的情感,斗大的Sale招牌在門前窗口向行人搖頭揮手,大降價的字體如吸鐵石般,將行人吸進去。紐約人不是背包購物,而是推著行李箱去。你看那第五大道上的櫥窗設計,冶神話、時尚、燈光、顏色和藝術等為一爐,總牽動路人的眼光,可謂目不暇接,是這些濃烈的節日氣氛,組成了第五大道上一道奇特的人文時尚景致。
高級、時尚和豪華,經常是第五大道的代名詞。殊不知,宏偉的紐約市藏書樓,也座落在這片黃金之地,並占領主要的一席。
拾常識之階而上,入聰明的殿堂。這是美國第二,世界第三大藏書樓,大樓自己等於一件藝術品。鐫刻、繪畫、攝影作品之豐碩,如一座博物館。主閱覽室可容納成數百人,每一台厚實的木桌面上都立著一盞銅燈和一台電腦,既古典又現代。參觀者絡繹不停,他們輕手輕腳,生怕打擾了閱覽的人。這裏豐碩的藏書,三千余館員的專業辦事,以及每年兩億多美金的大筆開支,只為給本地和外來的學生、學者和讀者供給舒適、方便且具美感的進修和研討情況。即使促穿行於此,也感到如沫春風,暫忘城市之塵囂,稍滌名利之凡心。讀著大廳大理石上刻著的一長串熟習的富人捐助名單,沉思,金錢自己不臭,它可以如斯派上用處,而美國大多半文化場合如音樂廳,歌劇院,博物館,藏書樓和藝術館,都是富人們為後人留下的豐碩文化遺產。正如二十世紀初美國實業家卡內基所說:“富人有義務用他們手裏的錢讓全部社會受益。”他說到做到,在國表裏興辦了三千多所藏書樓。應當說,這位其時世界第二財主與首富洛克菲勒,開了美國富人積德的先河。他們可是看得見摸得著的聖誕白叟。
假如說,中心公園是曼哈頓的肺,藏書樓就是人們精力之家園。當然,如許的文化之地點紐約俯首即拾。處在第五大道上的弗裏克藝術博物館,正在展出荷蘭畫家弗美爾的佳構“戴珍珠耳飾的少女”。因這件被譽為“荷蘭的蒙娜麗莎”的作品,人們慕名而來,不吝在館門口吹西寒風排長隊。因是禮拜二,參觀者以中老年工資多。館內子山人海,除細細的竊竊私語聲外,絕無電話鈴響。弗裏克這位卡內基鋼鐵公司的董事長不只精於生意,也是一名藝術喜好者,其珍藏甚豐,有提香,侖伯朗,雷諾阿,弗美爾,哥雅,貝利尼等幾十位藝術家的作品,和歐洲皇室家俱以及清代的瓷器。三個多小時遊走在藏品前,雙足因站立過久而痛苦悲傷不已,畫作尚未看完,卻到了閉館的時光。
出來時,華燈已初上。頂著北風趕去看《歌劇魅影》。這已是第三次欣賞,對韋伯這部家喻戶曉的音樂劇,百看不厭。總為他和莎拉•布萊曼這對金童玉女最終勞燕分飛而可惜,就像劇中克莉思汀與魅影之間的有緣無分。誠然,《歌劇魅影》是韋伯為莎拉量身創作的,竊認為,莎拉並沒有充足詮釋韋伯那發自肺腑的詠嘆,其他女演員反而表達得比她更蜜意,更能熔解觀眾的心。一個有情,一個無意。這位抒情音樂王子空拋情義。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音樂是他的性命,他愛音樂遠甚於女人。
紐約這個城市裏,矗立著貿易和文化一對雙子塔。它們相得益彰,訂交輝映。任何時刻去紐約,她都邑以千面女郎的姿勢迎接你。你獨一需作的預備,就是具備觀賞這位千面女郎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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