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過了兩個無雪的冬天,偏偏在我們要來的那天,暴風雪銀(迎)來,湊熱鬧。紐約1700多次航班臨時撤消。老天爺還是有情有意,讓相約在紐約的我們這對牛郎織女分別所乘的航班,照常運行,成全了我們的心願。在機場的行李處,認取了行李,也認取了與我相會的人。美中不足的是,本來當晚與家人的會餐,因大雪封路而無法實現。好在紐約是個不寂寞的城市。於紛紛揚揚的大雪中,我們踏上了浪漫的懷舊,音樂之旅。
推開兩扇深褐色的老門。裏面的喧鬧聲罩住了我的雙眼,恍過神,才發現,裏面除了人,就是照片,滿墻的詬誶照片,遮住了墻的原貌。一位胡子邋茬的人將我們帶到一張坑坑窪窪,有人的桌旁,讓我們與生疏人同桌。這裡沒有隱私,只有熱情,即使是五湖四海的搭客,坐下來便能熟絡。同桌的紛紛自我介紹,見我們是第一次來,就滾滾不絕地談起酒吧的歷史。
這是一家紐約壽命最長的愛爾蘭酒吧,叫McSorley’s Old Ale House.酒保端來兩杯啤酒,一杯深色,一杯淺,Don將它們混雜著,便與新同夥乾杯。這是頭次看到這麼喝酒的。Don一高興,給全桌的人都買上兩杯。我不喝酒,他們不供應茶,只好點了一杯姜味汽水,但對人們的談話和墻上的老照片蠻有興趣。看得出,這裡沒什麼講究,粗拙的桌椅,滿地的木屑,講究的是墻上的詬誶照片。一百多年的美國歷史和這酒吧的興盛,全鑲嵌在墻上。發黃的照片在一層一層地撥開歷史,裏面有愛爾蘭移民的辛酸和紐約人原汁原味的生存。與古老的中國比擬,紐約的文化積澱不長,但有其深度。你得花一些時間,慢慢去咀嚼,就像這滿墻的照片一樣。
這是一個讓人心思遠行的處所,每一張照片都是故事的序言和契子。長長的歷史便從這序言和契子裏一絲絲抽出。上這裡來的人形形色色,從林肯總統,甲殼蟲樂隊的John Lennon,戲劇家,音樂家,律師,演員,商人,海員,搬運工,小偷等都旋進這扇門裏。本來想問問,爲何這家酒吧這等受歡迎,怕又顯得太幼稚。想必是它的安閑,無拘謹讓人們覺得輕鬆隨意。你看那滿地的木屑,就知道人們喝酒的興致。沒有酒精的刺激,我與整個屋裏的人同樣,興致昂揚,分歧的是,我是被本身的想象,被這裡的氣氛給攪起來的興致。鄰桌滿是年輕貌美的女郎,她們的尖叫,喧嘩在我是弗成思議,而對常泡酒吧的人來説是不以爲然。試想,1970年之前,這裡只是爺們來的處所,女人制止入內。看來,美國女權運動離當今也不過三,四十年的歷史。
我很想仔細讀讀墻上的照片,無奈此時人滿之患,弗成能靜心,更弗成能走近細看。找個時間再來,必須是人群湧進之前。
不到五分鐘,我已落空了我的嗓音,有時甚至聼不到本身的聲音。在這裡,你必須扯著嗓子大呼,人聲鼎沸也許就是這後果。待Don的酒興和談興滿足了。我們便起身告辭,讓下一波的人能有機會進來。
在鵝毛大雪中,我們溜達了五分鐘,心坎體驗與海邊陽光分歧的浪漫。此時氣溫並不很低,除了浪漫還有理想。雪夜的紐約,讓人看不清,也摸不透。只有一步一步地走近,去體驗。在變成雪人之前,我們閃進了另一家酒吧。
這個酒吧裏的顏色和它的名字很吻合,Blue Note。 裏面靜得聞不到人聲,惟有幾個黑人,在幽暗的藍色燈光下吹奏爵士音樂。爵士樂那慣有的重音,高音地位倒置,給人以節奏錯置的感覺。滿堂的人閉著嘴和眼,搖頭晃腦,陶醉在樂手即興發揮的典範的黑人音樂中。我是古典音樂的堅守者,並不消除其他音樂種類,像爵士樂,我可以聼,但總覺得味道偏淡,不過癮。幾曲下來,Don無法忍耐那些聼起來像音階練習的爵士樂,拉著我離開了這個有名的Blue Note 酒吧。
雪還在安閑的飛揚,它的節奏是隨風而改變的,一會兒輕柔如絮,一會兒橫掃如箭。多麼妙曼的夜晚,在紐約。霓虹燈的光榮暫時給淹沒,白色替代了五彩的世界。
這裡是一條酒吧街。一樣冷僻的外表,裏面卻是演繹著分歧的音樂風格。西方的酒吧文化是與音樂緊密相連的。我們跨進了一家被稱爲Red Lion的紅獅屋。這裡的氣氛與幽靜的爵士樂酒吧大不雷同。瘋狂的搖滾樂,和瘋狂的人們,讓你一進去便體驗到它的熱度。臺上的歌手像抽筋似的扭動著,架子鼓敲出來的是死音,跟撞墻差不多,沒有一點穿透力。其他樂手一直地點頭,如雞啄米。下面的觀衆的身子則扭動如蛇似浪,頭搖得像撥浪鼓。中國有首民歌曲,叫“金蛇狂舞”,放在這裡,恰到好處。我擔心本身的耳鼓會震破,大炮能震聾耳朵,樂器同樣能做到。無奈,Don是在搖滾樂時代成長的。這裡每一首歌他都滾瓜爛熟。加上歌手的聲音和樂感都還不錯。他的雙腳就釘在地板上了。紅色的燈光掃來晃去,刺激我的雙眼,強烈的音樂和歇斯底裏的吼叫聲挑戰我的忍受極限。我想到了一個詞,代溝。是的,從你喜愛的音樂可以知道你屬於哪個時代,哪個地區的人。人們發洩似的享受著,我卻苦楚地忍耐著,忍耐著,實在忍無可忍了,將Don拽了出來。
Don意猶未盡,還要去另一家。紐約的文化這是多姿多彩,他有搬來的衝動。謝天謝地,這家是愛爾蘭音樂,旋律輕快,充滿歡樂。愛爾蘭是個多災多難的民族,而他們的音樂和跳舞都那麼輕鬆,愉悅,應驗了悲極樂生,物極必反的事理。@!word!@好不輕易@!word!@找到了兩人都喜愛的音樂。音樂讓我靜下來,能有興致地環顧周圍。發現桌下滿是廢舊的縫紉機,我喜歡舊物,有特點,也有故事。Singer 牌縫紉機曾安排了美國的紡織業和家庭。在中國的紡織業替代之前,紐約曾是全美紡織重地。這家酒吧兼餐館的老闆很有巧心,將廢物應用,在縫紉機上放一塊木板,就成了餐桌。還可以作洗手間裏放紙巾的桌台。房子已是兩百多年的歲數了,想當年,華盛頓將軍告別軍隊時的演講,就在這裡。離這不遠處,曾發生了一路火災,一百多名服裝厰的女工死於梗塞的煙火中…愛爾蘭音樂將我的思緒拉得很遠。坐在餐桌上,仿彿聽到嗒嗒嗒嗒雙腳踩縫紉機聲。
離開Fraunces Tavern時,已是午夜。大雪將街邊的車全披上了白大衣。假如你忘了本身停車的地位,你是無法找到它的,雪讓一切分歧的東西變成雷同。紐約是個千面女郎,她讓你看到分歧的面貌。紐約是個有根的城市,她讓你觸摸到根底下的歲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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