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一 崎嶇潦倒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博得青樓薄幸名。 -- 杜牧
題記二
似曾了解燕歸來,小園香徑獨仿徨。 -- 晏殊
題記三
台灣之於大陸,不失為一面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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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渡海峽為哪般?
台灣,在我心中,是一個樂;
1953年,讀小學一年級,先生讓我們當堂造句 -- 用“必定”兩個字。同窗紛紜站立,“我必定要做個勤學生”、“我必定要聽爸爸媽媽和先生的話”......。我懂了,造句,就是把先生給的兩個字用到句子裏去。這不簡略嗎?輪到我,我起立,高聲說“我們必定要解放台灣!”話音剛落,先生帶頭拍手,全班掌聲一片。七歲的我,偷著樂。-- 此乃平生中第一次享受表彰。
台灣,在我心中,是一個謎;
1972年 � 1978年,執教於浙江玉環海島,學生大多是漁民後輩。一日,班裏靜靜地傳開了一件新穎事:台灣漁民有錢,他們戴手表,穿皮鞋。【註:其時手表是奇怪物,我大學卒業,工作了四年,還買不起一塊“上海牌”手表,站講台45分鐘,時光只能“毛估估”】後來,黌舍“革委會”知道了此事,要我(班主任)開個班會,嚴正“辟謠”。後來家訪,見到那位漁民,他告知我,兒子說的是實話,他親目擊到的,那裏的漁民都戴手表,還有……。自此,心中存疑!-- “水火倒懸”是否應當成為形容台灣同胞的“專用成語”?
台灣,在我心中,是一個盼;
在海島,一呆就是六年。1978年9月,有幸考入杭州大學的“回爐班”,從海島來到省垣,“回爐重煆”,修滿被文革耽誤的本科課程。那一陣,電視機是個絕對奇怪物。12月31日之夜,有人將一只九寸詬誶電視搬到“黃龍洞”鄰近的一個大工棚裏,好幾十小我蜂擁著,像鴨子一樣伸長脖子,旁觀電視節目。我和幾個同學也去“借光”,站著看了幾個小時。當晚的電視節目插播主要消息:全國人大常委會揭櫫《告台灣同胞書》,宣告了對台方針政策的重大改變!“我們必定要解放台灣”的標語被“台灣回到故國懷抱,實現同一大業”所代替。--“兩岸三通”,一夜之間,成了一個國人的熱點詞匯。-- 就地,世人拍手!掌聲中,我想:有願望了,今生,有望登阿裏山,遊日月潭!
台灣,在我心中,是一首詩;
………,
後來呵,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母親呵在裏頭
而如今,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
......。
台灣,在我心中,是的一首歌;
高山青,
澗水藍,
阿裏山的姑娘美如水呀,
阿裏山的少年壯如山,
……。
台灣,在我心中,是一個痛;
1976年,一位誠實巴交的同事,因收聽敵台(台灣),先在單元吸收“隔離審查”,後鋃鐺入獄;
1994年3月31日,24位台灣旅行客乘坐“海瑞號”遊船遊覽千島湖,與6名大陸船員及2名大陸導遊,共計32人在船艙內被本地三個劫財暴徒趕入船艙內,活活燒死;
20世紀90年月,“劫機瘋潮”湧現在兩岸,大陸的客機被劫往台灣,台灣的客機被劫往大陸……。
台灣,在我心中,是一陣酸;
2006年11月16日下晝一時許,停止了6日的日本之旅,我和女兒在日本東京“成田機場”,第87登機口。
-- 老爸,適才還說笑風生,怎麽又發悶啦?
-- 你看看(我指了指近鄰第88號登機口)
-- 又多愁善感啦!有什麽了不得呀?過兩年,我們一騰飛台北!
-- 就盼著這一天!
小女知父!近鄰的第88登機口,排著長長的部隊,或扶老攜幼,或情侶雙雙,正步入登機口,那架航班飛往“台北”!日本人能自由安閑地到台灣瀟灑走一回,而一個中國人卻不克不及堂堂正正地到中國人的處所去。我心一陣辛酸!
台灣,在我心中,是一個憾;
前兩年,曾讀到如許一個資料:...... 1987年至今,台灣居民來大陸累計近3200萬人次,而大陸居民赴台累計僅96萬人次,兩岸人員往來嚴重失衡!
2003年:初次台商春節包機。中停港澳,乘客不換機,在大陸的航點僅有上海。
2005年:第二次兩岸春節包機實行。初次由兩岸航空公司配合介入、兩邊對飛、雙向載客,大陸民航客機完成了56年來的初次赴台飛航;包機不必下降港澳,但必需飛經香港飛航區!
台灣,在我心中,是一個喜!
三十而立,三十而“通”!自1979年以來,經由整整30年的盡力和期待,直接“三通”終於實現!依據海協會與海基會台北談判殺青的協定,兩岸海運直航、空運直航、直接通郵於2008年12月15日周全啟動,兩岸“三通”時期光降!
我樂,我喜。終於,可以直飛台灣,而不須要到香港去繞彎子啦。-- 這不僅是一個簡略的耗時耗錢之小事,而事關一個通俗大陸庶民的莊嚴。
-- 去台灣旅行,箭在弦上!
似曾了解燕歸來
2010年1月27日 � 2月3日,加入上海國旅的台灣環島八日遊。說是環島遊,其實,並不精準。南投縣的日月潭和嘉義縣的阿裏山,皆踞台灣的心臟地位。
八日遊,令我驚愕不已的是,旅途,竟常生“似曾了解燕歸來”之嘆!
且不說台北的地標建築“台北101”與上海的金茂大廈有幾分類似,
“野柳”無柳,倒是“海濱版”的雲南石林。“野柳”無柳,而是台灣一個漁港的地名,處於台北縣東北角的萬裏鄉。浩瀚的蘑菇形的奇石布滿了海濱,仙女鞋、燭台、斗雞、花菇 ……,此地的海蝕奇觀,著名於世!其鎮“柳”之寶,乃一塊酷似女王頭像的巖石。此巖與英國黑便士郵票上的女王頭像千篇一律:細細的脖子,高高的發髻,微微的引頸。旅客到此,無不“嘖嘖”稱奇。
不外,野柳勝石林處在於:旅客來此,多以大海為配景,童心回生,擺著各類pose,或雙手高舉,或睜開雙臂,大有擁抱大海之勢!雲南石林,遠離大海,難見此景哦。
若幹大陸旅客到了日月潭,失蹤感頓生。
插入照片
-- 這就是我夢中的日月潭嗎?(女孩語音有點沮喪)
-- 想象和實際總有差距,別絕望,提起精力,好好觀賞。(男孩勸之)
-- 也有事理。
-- ......(聽不清)
-- 好比,我曾經把你想象得很好、很好,實際呢?你很壞、很壞!(女孩嬌嗔起來)
-- 我也把你想得很美,很美,其實呢?很醜,很醜哦!(男孩回擊)
-- 我醜,我醜,你別睬我呀!(女孩立馬撒嬌)
-- 還好,西施死得早,也沒有留下任何影像材料,如果還在世,如果還留下影像材料的話,那就 ……!(男孩沒理睬女孩,如有所思,自言自語)
-- 那就慘啦!(女孩打斷男孩)
-- 世人贊揚西施千年萬年,就是單憑各自的想象!
-- 唉,說真的,你看。日月潭是不是有點像大陸的千島湖?尤其是這碧藍碧藍的湖水。
…………。
在日月潭,我“偷聽”到的一對大陸情侶之間的這段“私房話”。
他們走遠了,我卻發呆了。
日月潭,確切不克不及跟西子湖比擬。西子頸項上掛著一條項鏈,熠熠閃光;環湖之路,綴了一串大珠小珠。這些大珠小珠,又跟一個個故事,串聯在一路;一個個故事,又跟一個小我物,串聯在一路!
六公園的馬可波羅、斷橋東側的蔣經國、斷橋上的許仙和白娘子、西湖美術館外的蔡元培和林風眠、孤山梅林中的林逋、西泠印社的吳昌碩、西泠橋畔的蘇小小、武松、孤山山麓的秋瑾、棲霞嶺南麓的嶽飛和秦檜,、花港觀魚的林徽因、劉莊的毛澤東、蘇堤與南山路接壤處的蘇東坡、凈慈寺的楊萬裏、雷峰塔的魯迅……。
日月潭沒有如許一條“項鏈”,沒有“大珠小珠落玉盤”,然而,誠如這位不著名的男孩所說,日月潭跟千島湖有幾分類似!
你看,它的寬曠、它的環山、它的碧水、它的遊船,它的 ……。
美學,沒有少說“審美疲憊”,卻很少說“審美妄圖”。
日月潭,地輿書上講,歌曲裏面唱,睡夢裏遊,若幹年來,又可望而弗成即,逐漸地,靜靜地,“審美妄圖”便滋長於心底!
同樣,墾丁,你似三亞,又非三亞!-- 在台灣島最南端的墾丁熱帶景致區,我如斯慨嘆。
誰人稱為“貓鼻頭”的景區,有三亞的“天際海角”所無的優勢,在“天際海角”,面臨大海,你只能“平視”之,而在墾丁的“貓鼻頭”,旅客則能“居高臨下”,此乃“觀滄海”之最佳處。
此時,你看腳下,岸邊的礁石嶙峋,波浪拍岸,卷起千堆雪;你望遠處,寧靖洋,無邊無際,浩浩大蕩,水天一色,遠近一體,天人合一。
舉起雙臂,旁若無人,面臨寧靖洋,我高聲朗誦曹孟德的千古名篇:…… 日月之行,若出個中。星漢璀璨,若出其裏……。回身,驢友為我留影一幅。
觀滄海,能進入如斯境界者,唯墾丁也。在三亞、在北戴河、在青島、在鼓浪嶼、在深圳,不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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