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宜蘭。站在市區最高處的飯鋪陽台上,只見小城坐落在三面環山,一面臨海的近似園形的平原上,遠遠可見海邊的幾座山包。小城不大,在夕照下顯得異常寧靜。無事到飯鋪樓下的商場閑逛時,不測碰上了一個武漢老鄉,從大陸嫁到宜蘭後,她就在這個商場當了營業員。我們固然對她從武漢嫁到如許一個小城有很多的不解,但誰也沒好意思啟齒提問,也許什麽原因也沒有,就是緣份罷。淩晨搭車從宜蘭動身,過蘇澳不久,就達到處於台灣東部海岸的南澳漁港,廣闊的寧靖洋向我們睜開了它闊大的襟懷胸襟。也許是陰天的原故,全部洋面顯得灰黑一片,如天空一般顯得陰森沉的,全然不是我所想象中的藍天白雲朵朵,大海萬頃碧波的動聽氣象,難免使人有幾分失望。車過南澳,我們的旅遊車駛上了以險峻著稱的蘇花公路。我們的右邊,是高聳入雲的中心山脈,群峰壁立,郁郁蔥蔥;左邊是寧靖洋,浩浩大蕩,一望無際。旅遊車就如許帶著我們穿行於山海之間,蘇花公路最險峻處,是人們在峭壁中央開鑿出的一條通道,旅遊車行走在臨海的絕壁峭壁之間,頭上是壁立千仞的高山,腳下是驚濤拍岸的大海,怯弱的旅客不禁發出陣陣尖叫。旅遊中導遊告知我們,台灣東部山區,多為少數民族棲身,與台灣占多半的閩南人、客家人和外省人分歧,這些原居民多為南島族系人,歷久以來,他們以漁獵為生,多住在山間的寨子裏,大多半崇奉基督教,沿途每個村莊裏的教堂和海邊一座座立著十字架的墳場也無言地證實著這些。當然跟著社會的提高和成長,這些少數民族同胞的生發生活也慢慢從單一走向豐碩。因為地處東海岸,經常受到台風的襲擊的原因,沿途所見衡宇多半相當低矮,只有在宜蘭、蘇澳等一些較大的城市,才可見到一些高層建築。但無論城鎮巨細,都顯得十分清潔、安靜,沒有大城市的喧嘩,也沒有大城市的忙碌。 發源於中心山脈的立霧溪水經由萬萬年的侵蝕和切割,硬是在中心山脈的中部橫切出一個大大的峽谷,這就是太魯閣大峽谷,我們遊程中支配遊覽的景區之一---太魯閣國度公園。旅遊車分開蘇花公路,轉入中部公路不久,一道峽谷就湧現在我們的面前:兩山挾持之間,立霧溪水噴湧而出,水聲如雷。因為峽谷中遍布著細碎的石灰石的原故,立霧溪水顯得灰白一片,與頭上青蔥的山嶽顯得極不調和,讓我們這些看慣了大陸好山好水的人有些絕望。返回中部公路的出口時,見到對面蔥翠的山腰間有一個小巧玲瓏極富民族特點的建築,白墻紅瓦,一道瀑布從旁落下,在青山白雲間顯得非分特別能幹。本來,老蔣兵敗大陸,蟄居台灣時,帶來五十多萬大軍,台海局面穩固之後,台灣這一立錐之地用不了如斯之多的大兵,建築中部公路就成了這些武士的用武之處。在沒有現代化施工手腕的情形下,這些武士用了三年多的時光買通了中心山脈的中部,而對面山上的建築物,就是為修路中就義者所建的祠堂。聽到這裏,我不禁想到了兩句古詩:可憐無定河畔骨,猶是春閨夢裏人。這些閱歷內戰@!word!@好不輕易@!word!@活了下來的武士,為台灣扶植支付了他們的性命,而遠在大陸的親人卻幾十年苦苦等待著他們的歸期。車過花蓮市,山與海之間湧現了一條狹長的平地,旅遊車沿著東海岸邊的公路,過北回歸線標記塔,一路向南,到台東時,已經是燈光閃耀的薄暮時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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