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伯手記970602 第三天從勝利出發時,一出旅社就發現豔陽高照,趕緊進入一家Seven-Eleven 買了一頂鴨舌帽。櫃台後的年輕人還好意地教導我要用微濕毛巾夾在帽緣,以免頸項部份曬傷。他老經驗地說:「那會比額頭的曬傷更難受。」 正 正午太陽直射中行進,委實是欠好受,並且速度也慢。望見路邊有一座涼亭,當然趕緊前去。四際無人,索性脫掉外套外褲,躺在長條椅上閉眼小寐起來。 了些時 辰,正舒適安適間,旁邊響起蟋蟋梭梭腳步走動的聲音,警覺地醒來,發現一名衣著襤褸的流落漢,坐在對面長條椅上,手中捧著一窩鳥巢。 「我也是騎腳踏車,從高雄出發,繞過北台灣。途中腳踏車的軸心斷了,沒錢修,就藏在海邊草叢中。」他先開啟話題:「我是馴犬師,教狗的,不過生意沒幾年好風景,就垮了。」最後話歸本題:「我出來帶的旅費已經用盡,可否資助一百元,我還要走回高雄。」 我警覺地穿衣穿褲繫鞋,整裝好後,從口袋掏出一張五百元鈔遞給他。原想掏翻皮夾給一千元鈔,但被出外旅遊財弗成露白的本能克制著。正如面對「你單獨出來旅遊?」,我的答復是:「不,年輕人騎快在前頭。」 你體會到我當時「同是天際淪落人」的大方解囊,跟平安防衛的本能同時俱現罷?離開後,縈迴心頭的設法主意是:「他比我堅強!假若有朝一日我淪落到像他那樣,我還能走得下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