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搖擺波動著,仿佛沒有止境的公路向天邊延長,雲朵由白變金,再釀成深色,最後與鈷藍色的夜空融為一體。看著窗外綠油油的野外和稀稀拉拉的幾株矮樹,持續做大流亡的夢。我將去往何方?我們各將去往何方?動聽的是未知的遠方,迷人的呼喚,不安的人心,對比的是安穩但略帶波動的路程,看似平凡卻艱辛的人生。馬六甲這個地名最初是在地輿書上知道的,然而真正踏足這片地盤後,它才從一個生疏口岸釀成了一個以其汗青之厚重、事跡之壯美、文化之龐雜深深震動了我的處所。 藍天。白雲。璀璨的陽光下跑過一隊同樣璀璨的花車。就連揚起的塵埃都幸福而美妙。仰開端,看見荷蘭人以銹石建成的城堡,像一位飽經滄桑的白叟不動聲色地註目著一群群孩子在他膝下來了又去。這城堡原始荷蘭工資防止英軍入侵而建,易守難攻,然而明日黃花,最後卻落在狡詐的英國人手中,將城上炮筒反過來對上了它的建造者。戰時的硝煙已消失太久了,什麽機關算盡、運籌帷幄,百年之後也不外是導遊口中的一點談資。我來到這裏,默默地看著城堡中一名陌頭藝術家畫下一幅幅速寫,而全部馬六甲城的的興衰榮辱都仿佛藏匿於畫紙之後,無跡可尋。繞過聖方濟教堂看見荷蘭紅屋的一霎那,我知道終於找到了那久久繚繞在夢中的場景。遠處天空蔚藍海水深藍,海面上駛過白艙紅身的遊輪、擦過白色的海鳥,近處綠樹掩映間是成排的紅頂洋樓,靜謐美妙得弗成方物,只遠遠地看著竟讓人熱淚盈眶。在看到這個反重復復湧現在夢中的場景時,我恍惚認為這一切不太真實,宛如仿佛無理卻又射中註定一般。 自是日起,馬來西亞用盡三日陽光盛意招待我們,直至最後一日我看著粉紅清真寺頂上的天空忘卻了拍照。那@!word!@光芒純粹幹凈@!word!@,一如這些天我們所遇之景、所遇之人、所遇之事,周身都是祥和聖潔的氣氛。我想形成這種氣氛並不僅僅因為這個國度特別的宗教軌制,而應當有著比軌制更深層的某種推進力,像一只隱形的手塑造了這個地域奇特的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