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歲東馬的亞庇自由行之後,就有了到西馬檳城的籌劃。本年1月,我們在印尼的巴厘島遊玩後,飛吉隆坡再轉赴檳城。 在汕頭路口的美龍茶園坐下時,老板為我們送上了厚味爽口的雲吞面,同時熱忱地用國語和我們攀談。當知道我們來自廣州時,立時驚喜地改用粵語說:“我也是廣府人啊!”他本籍台山,父親上世紀七十年月初曾單身回過台山投親,其時國內生存還很窮困,他父親所帶禮品被故鄉親朋搶分一空,甚至連調換的衣服及佩帶的老花眼鏡都被親朋索去。老板說:“啊!如今中國好了……”,言語間吐露出深深地感嘆。 檳城的餐館幾乎都是華人在經營,與國內餐飲老板比擬,他們太安閑了。不外據我視察,檳城華人活得安閑並不表現他們賺錢輕松,而是他們有著開朗的金錢觀和生存觀。在檳城吃碗雲吞面3-4令吉特(1令吉特相當於2元國民幣),喝杯咖啡1.5-2.5吉林特,收費並不高,可見盈利也有限。但許多餐廳天天開業的時光都不長。上面提到的美龍茶園,近百平方的鋪面,三、四個老板一塊經營,有的做快餐,有的做粉面,有的賣飲料,天天僅僅做一個上午,一到正午就關門了,台山籍老板每周三還給本身放假一天。在另一家餐廳,我們見到一個休市的檔口,掛出的牌子專門告訴門客:“逢禮拜三四歇息兩天”,嘿嘿!這哪像做飲食啊,的確像我們的公事員!看看我們廣州的餐飲店,哪家不是一年365天從早幹到晚啊。 在汕頭路接近日本橫街處,有個賣馃角的小檔,我們天天經由都向中年女檔主買上一份。馃角是一種米粉制造的食物,很像湘西、黔東南地域的米豆腐,只是這裏不消湯煮,而是用青翠、豆芽、雞蛋下鍋炒,挺好吃。有天我問檔主:昨晚經由這裏不見你開檔,很想吃你的馃角啊。檔主說她天天僅僅上午做半天,賣完鍋裏的馃角就回家了。她輕松地笑笑說,幹得太拚命,那是幫大夫賺錢哪。閑談裏我又問她,有沒有去過中國?她說“沒有錢啊!”她賣的馃角裝得滿滿的一飯盒,也不外收兩吉令特,天天賣一鍋,解決生存當然沒問題,靠此發大財就難了。檳城華人與國人的最大差異,也許就在於他們知足於生存的平穩,而我們在劇烈的競爭中人人都習慣於像開足馬力的火車,在尋求財富的高速路上,誰也不肯減速。 檳城其他物價總體比廣州略高,如電子產物、數碼相機服裝、鞋類,都比廣州要高。只是廣泛大排擋方法經營的餐飲業,價錢並不貴,旅客一日三餐花不了若幹錢。但有一樣絕比較廣州要低許多的價錢——片子票,看一場片子僅僅花6個令吉特,即12元國民幣!片子院的巨細、裝修與廣州相仿,只是涼氣太足。檳城的氣溫常年在30度上下,在室外只能穿短袖,倘使僅僅穿短袖進影院,生怕沒幾個不得傷風。我們在檳城住了四晚,一氣看了5場片子,幾乎相當於我在廣州5年內看片子次數的總和。不外在檳城看5場片子的錢,在廣州只夠看一場,還不克不及看新片。寫到這裏,我就有點憤憤不屈了,我們不是有自上而下的物價局嗎?片子公司不是既受工商局管、又有文化局管嗎?憑什麽片子票價就可以象火箭升空一般在亞洲遙遙領先?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是片租的暴利,照樣放映商的暴利。曩昔國內不是有本月刊《民眾片子》嗎?不知道如今還出不出,總之,如今的片子決不是民眾享用的。 哎,扯遠了,照樣回到檳城吧。在這裏看片子,我們都帶上長袖風衣禦寒,但有一場照樣受不了,一向打顫,又不忍離場,@!word!@好不輕易@!word!@挨到散場,逃也似地跑出來。知道什麽原因嗎——這場片子僅有5位觀眾!除我們家3人之外,尚有一對情侶。容納一百多號觀眾的場合,才不管你幾小我看呢,片子院照樣大慷慨方、無所謂地勁放著涼氣,我們卻幾乎凍僵了。有的同夥也許認為不懂三國四方說話,片子票再廉價也白費,你盡管寧神,中國人在這裏看片子就跟在國內一樣,通俗話片、粵語片都有,即使是英語片往往也配上中文字幕。全球正在熱播的《阿凡達》,我就是在檳城看的。客歲在沙巴,我們也看了其時正走紅的《葉問》,就是正宗的粵語版啊。我曾妙想天開:回國後就開一家旅行公司,把廣州人都拉來馬來西亞看片子。 在檳城遊玩,會有一種極為熟習的親熱感。貿易街道都保存著窄窄的騎樓,只是範圍較小,而神韻依然;各類姓氏的宗祠,各個地區的同親會館,“天後宮”、“龍山堂”……,遍布檳城大街冷巷,中漢文化跟著昔時來自廣東、福建的移民,在檳榔嶼上紮下了根。中式建築上精致的石雕、木雕,記錄著一個個傳承著儒家境德的故事,論述著千古不衰的俏麗的中國傳說……,甚至還有以華人名字定名的“邱善佑路”、“景貴路”,永遠銘記住曾為檳城做出過出色進獻的華人前驅。 這座處處彰明顯深摯中國文化底蘊的東南亞城市,與我們有著太多的親緣關系,中國人來這裏遊玩,沒有說話的障礙,在探古尋幽的同時,還可以懂得同屬炎黃子孫的海外華人的打拼生存,也可以或許觸摸到近代積貧積弱、落伍的大清帝國的脈搏。然而惋惜的是,時至今日,來自中國大陸的旅客還很少,以至所見的檳城華人向我們發問的第一句老是:“你們是香港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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